10月18日

一個對極大多數人而言的平凡日子，
發生了一個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兩件大事。

昨天，勤務指揮中心通報 5 分鐘後會有到院前心臟停止 (OHCA) 的病人到院，已簽署拒絕急救 (DNR)。

一度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，但是隨後的心弦卻震盪不已，久久無法平復...

救護技術員送進病患交班後，我們先確認病人的狀況，及確認家屬的意向，
完成口頭及書面的程序。

隨著老爺爺送進來的，是一位嬌小的婆婆，
在微掩的布簾後面，抱著爺爺的頭，輕聲的說話。
看似堅強的身形，沒有哭聲，只微微顫動。

隨後，有點類似喃喃自語地訴說著這一天發生的事。

「今天剛從加護病房出院...」，我心頭一震，細問從頭。

「今天是老伴的生日，上午在加護病房時，護士唱生日快樂歌給他聽，
我告訴老伴，有人在幫他過生日，他似乎很高興...」，

婆婆眼角泛著淚光，繼續說：「所以，下午我們就辦自動出院 (AAD)，回家過生日...」

後來斷了氣，就叫救護車送回醫院。

「今天是爺爺生日？」，我問著。婆婆點點頭，

今天也是忌日。

「病好了，不用再受苦了！」我安慰著。婆婆重複念了一次，細細思量著，
眼角上揚，和我眼神交會了一下。

我步出急救室，

沒有告訴婆婆的是，今天也是我的生日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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